Cha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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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局裏,原本輕松了大半個月的眾人又開始忙活起來。
葉冉拿著一些文件找到坐在監控室裏的胡柯，遞給他孫大娘和錢絲以及江成的三人照，“幫忙把孫大娘的生平事跡，哪裏人氏等等都調出來。還有就是觀察最近的火車站、飛機場、車站、高鐵站的監控，盡量查他們會去的方向以及路線。第一個是首要任務。”
“冉姐，所以你們覺得兇手是錢絲？”
“我們覺得兇手是孫大娘。”
“孫大娘？那麽大的年紀了。”
“年紀大是大了點，可人家活得很精神啊，人家挑水、挑糞時可比你我還蹦跶。前半夜你和細眼先看著，後半夜我和孟龍來看。”
“話說那個和辛他不來值班啊，我實習期可是值了好久天的夜班。”
葉冉坐在桌子上，俯視著胡柯，“你實習期拿工資人家可不拿，人家是在這來混經驗的，不像你是因為找不到工作才來的。”
這時候偷偷瞇覺的細眼抻了懶腰走進來，“小冉，沈副隊呢？”
胡柯耷拉的腦袋，然後把剛才葉冉給的照片也給了細眼。
葉冉看書的動作一滯，“隊長看他今天的狀態不好，放他回去好好睡一覺。”
胡柯轉過身閑聊起來，“確實，最近總有沈大哥睡眠嚴重不足還在硬撐的感覺。你看啊，從他來的那一天到現在都是一臉倦容，偏偏他表現得卻很精神，一點也沒說沒精神什麽的。也就最近這兩天好像出了什麽事一樣總是打不起精神。”
“你也覺得，是吧？”
胡柯猛地點頭。
“我今天這麽說他，他還說調侃說我喜歡他才關註他。”
胡柯感嘆道：“不過就算他睡眠不足、精神不振還是能抓住兇手，而我們就不行。”
細眼雙眼盯著監控。
“被自怨自艾了，他已經三十歲了你才二十三，這就是差距。”
細眼、胡柯雙雙盯著葉冉，“……”
這邊沈鐘離一個人乘電梯時閉著眼輕按著太陽穴來緩解頭痛，直到顯示9樓時這才有人進來。
“沈老師？”
沈鐘離睜開眼，“尚老師。”
“你臉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尚海明細心道。
沈鐘離搖手，“沒事，回去休息就好。”
只是沈鐘離話還沒說完頭痛卻愈演愈烈，心裏越來越緊張，這讓沈鐘離一下子沒穩住神差點倒下。
尚海明立馬扶住沈鐘離，“註意！......我扶你。”
電梯聲響打開門的時候沒等沈鐘離說話，尚海明就又扶過沈鐘離的手，卻發現沈鐘離的手一直在顫抖，臉色也是蒼白色上面還有細汗。
“你……”
沈鐘離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你怎麽知道我在哪一樓？”
“我是心理醫師，你的一些小動作我可能會不知道？你是不是？”
沈鐘離說：“是。PDST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癥，像你說的你是心理醫師，這種病你應該最了解，瞞不了你即使我很想瞞你。”
尚海明點頭，“我接觸到的病人有不少跟你一樣的。”
“嗯。”
見沈鐘離不想深談，尚海明也很識趣的不再繼續，“你的房間號是？”
“1705。”
“我們是鄰居？”尚海明驚訝道，“看來以後接觸的時間更多了。”
“我們以前怎麽沒見過？”
“喔，我是半個月前才來這的，而且近段時間都在學校住，不常回這。現在有你這麽個鄰居以後我還是回這住吧，畢竟學校也準備把我的教師公寓拿回去了。”
沈鐘離輸入指紋，門叮的一聲就打開了。
尚海明把家裏的等都按亮，然後扶住沈鐘離到沙發上坐著，順便去廚房到了一杯熱水個沈鐘離。
“喝點，緩緩神兒。”
沈鐘離接過水，“謝謝！”喝了兩口熱水再坐了一會兒，感覺胸口沒那麽悶頭也沒那麽脹痛了，“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家燈的開關和廚房在哪個方向的。”
“你和我一樣。”
沈鐘離聞聲擡頭，“嗯？”
“我們是鄰居，鄰居的最大相同點就是房子的格局基本上相同。而我說你和我一樣是說我們都會為了房子裝修而煩惱的那一類人，每天為工作都忙得不可開交且都還沒有女朋友。所以基本上我們家的開關所在的位置你家肯定也不會變。”尚海明有些隨意的躺在沙發上。
“感覺你好像想把我看穿一樣。”
“那可不，我我們學校新晉男神看穿了我才有機會避過你尋找機會找女朋友。”
“你還沒女朋友？”
尚海明送來鄙視的眼神，“你不也還沒有嗎？怎麽，允許你沒有就不能我也沒有？”
聽著尚海明調侃的語氣，“抱歉。還有剛才謝謝你。”
“客氣，你那個病方便跟我說說嗎，或許我……”
還沒等他說完沈鐘離很客氣的打斷，“我之前還挺好的。而且我一直在看心理醫生，目前還沒有換醫生的打算。”
“看來我給你的那張名片還真是……你別介意，我職業習慣。”
“不介意。”沈鐘離感覺好了很多，這才起身，“你吃飯了嗎？”
“嗯，你沒吃？”
沈鐘離準備去廚房，卻一下子被尚海明攔了下來，“你現在需要休息，我給你做。”
“你會做飯？”
“不會做的話按照我的性格應該不會主動攬活，典型的金剛鉆不攬瓷器活，吃面嗎？”
“行，謝謝，食材都在冰箱裏。”沈鐘離坐在沙發上看著廚房裏忙活的聲音，隱約間微微吐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尚海明就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面出來，“好了。”
看著賣相很不錯的樣子，原本不是很餓只是遵守規律的他現在都覺得有點食欲了。
“你看上去很累，你們警局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嗎，或者說學校那些破孩子給你添麻煩了？”尚海明看著沈鐘離。
“都還好。”
“早知道我們是鄰居我今天就應該把教務處主任給你的東西帶回來給你了。”
“什麽東西？”
“你的工資卡以及校牌和辦公室櫃子鑰匙什麽的，雜七雜八很多。”
沈鐘離頓住吃面的動作，“你們的校牌變過嗎？”
“這個我倒沒怎麽註意，不過我在學校工作的這幾年沒變過。”
“你工作幾年了？”
“三年。”
沈鐘離不動聲色的皺起眉頭，一瞬間又恢覆原樣繼續吃面。
沈鐘離吃碗面，尚海明還打算給他收拾廚房，被沈鐘離制止了，說是本來讓他給自己做飯吃都已經很讓人過意不去，如果再洗碗說什麽也不行，尚海明這次倒也沒堅持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你這病需要找到來源，然後嘗試著面對才能治愈。如果你就這麽拖著對你的身體和精神都不好。”
“嗯，我會註意的。”
“你真的不需要我幫你？”
沈鐘離沈吟了半晌才說：“目前還是按部就班吧，如果真的不行了我在找你。”
尚海明點頭，“行。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沈鐘離出來把尚海明送到門口，看著尚海明在他打開門後對他揚起一個微笑然後進屋後才關門。
沈鐘離去臥室把藥拿出來皺著眉頭吃了之後就去洗漱了。
等沈鐘離全部弄好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左右了。
這時就有一個電話剛好過來，沈鐘離接起電話。
溫喝的聲音響在耳邊，“沈大神探，你還好吧。”
“嗯。”
聽著對方有氣無力的聲音，葉冉有些愛心泛濫，“生病了別硬撐，需要看醫生時也別舍不得花錢。還有多喝熱水，睡前喝點牛奶有助於睡眠，還有如果實在睡不著的話在臥室裏放點輕音樂，舒緩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沈鐘離打斷她的說話，“葉冉......”
“嗯？”可能是因為她也困了，聲音有些不比平常的軟糯。
“我很好，還有謝謝你。”
“好久沒聽你說謝謝了，還有些不習慣呢。”葉冉調侃道。
“我不在，你們別偷懶。監控查完了嗎？”
“B市有三個高鐵站，車站更是三四十個，機場也有一個。目前胡柯和細眼只查了機場和高鐵站，沒發現他們任何的蹤跡。就只有下半夜我和孟龍查看離他們最近的車站。”
“辛苦了。”
“不辛苦，你休息吧，如果實在不行，明天我幫你跟石隊請個假。不過你的假期可是要補回來的。”
沈鐘離躺在床上失笑，“不用請假，我明天一定會來的。”
“那行，調查的孫大娘我明天再跟你說吧，你休息，我掛了。”
“好。”沈鐘離聽著電話嘟嘟的聲音，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定的弧度。
可是就算有尚海明的關心和葉冉的安撫，沈鐘離還是沒有避免做起那個噩夢，那個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做了的噩夢。
多久了？
大概有半年了。
高樓大廈都已經被子彈炮火摧毀，四周銷煙裊裊，當地的居民被反動分子一個一個擊倒在地，漸漸的地面上已經開始血流成河了，每個人的血融匯在一起最終遍布全地。
而遍布全地的血是由當地居民、軍人、反動分子、還有那些受難返航華僑倒地匯成的。
“爸！”男人穿著一身武警服，手裏端著槍四周掃射，餘光看著別住，那個他一生裏最尊敬的人就這麽倒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
倒下的那個人身上身穿著已經破破爛爛的軍裝，一張臉也是黑得不像樣，唯獨一雙眼睛亮得驚人，眼裏映著男人的身影就好像那雙眼裏就只有男人一般。
眼裏充滿了希冀和餘生未完成的心願而露出的遺憾。
但那不是他一個人的遺憾，同樣也代表了男人的遺憾，只是性質不同罷了。
最後男人連那個人的屍體都沒能帶回去，遠遠地看著他的屍體被那些蜂擁逃竄的居民和冷血的反動分子踩過、踏過，一步一步的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
忍著痛抱起已經斷了一只手，另外一只手也被火藥炸傷在離胸口不遠的地方還中彈，同樣穿著軍裝的女孩兒坐上車。
男人雙眼看著這裏，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這個讓他充滿恐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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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冉拿著一些文件找到坐在監控室裏的胡柯，遞給他孫大娘和錢絲以及江成的三人照，“幫忙把孫大娘的生平事跡，哪裏人氏等等都調出來。還有就是觀察最近的火車站、飛機場、車站、高鐵站的監控，盡量查他們會去的方向以及路線。第一個是首要任務。”
“冉姐，所以你們覺得兇手是錢絲？”
“我們覺得兇手是孫大娘。”
“孫大娘？那麽大的年紀了。”
“年紀大是大了點，可人家活得很精神啊，人家挑水、挑糞時可比你我還蹦跶。前半夜你和細眼先看著，後半夜我和孟龍來看。”
“話說那個和辛他不來值班啊，我實習期可是值了好久天的夜班。”
葉冉坐在桌子上，俯視著胡柯，“你實習期拿工資人家可不拿，人家是在這來混經驗的，不像你是因為找不到工作才來的。”
這時候偷偷瞇覺的細眼抻了懶腰走進來，“小冉，沈副隊呢？”
胡柯耷拉的腦袋，然後把剛才葉冉給的照片也給了細眼。
葉冉看書的動作一滯，“隊長看他今天的狀態不好，放他回去好好睡一覺。”
胡柯轉過身閑聊起來，“確實，最近總有沈大哥睡眠嚴重不足還在硬撐的感覺。你看啊，從他來的那一天到現在都是一臉倦容，偏偏他表現得卻很精神，一點也沒說沒精神什麽的。也就最近這兩天好像出了什麽事一樣總是打不起精神。”
“你也覺得，是吧？”
胡柯猛地點頭。
“我今天這麽說他，他還說調侃說我喜歡他才關註他。”
胡柯感嘆道：“不過就算他睡眠不足、精神不振還是能抓住兇手，而我們就不行。”
細眼雙眼盯著監控。
“被自怨自艾了，他已經三十歲了你才二十三，這就是差距。”
細眼、胡柯雙雙盯著葉冉，“……”
這邊沈鐘離一個人乘電梯時閉著眼輕按著太陽穴來緩解頭痛，直到顯示9樓時這才有人進來。
“沈老師？”
沈鐘離睜開眼，“尚老師。”
“你臉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尚海明細心道。
沈鐘離搖手，“沒事，回去休息就好。”
只是沈鐘離話還沒說完頭痛卻愈演愈烈，心裏越來越緊張，這讓沈鐘離一下子沒穩住神差點倒下。
尚海明立馬扶住沈鐘離，“註意！......我扶你。”
電梯聲響打開門的時候沒等沈鐘離說話，尚海明就又扶過沈鐘離的手，卻發現沈鐘離的手一直在顫抖，臉色也是蒼白色上面還有細汗。
“你……”
沈鐘離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你怎麽知道我在哪一樓？”
“我是心理醫師，你的一些小動作我可能會不知道？你是不是？”
沈鐘離說：“是。PDST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癥，像你說的你是心理醫師，這種病你應該最了解，瞞不了你即使我很想瞞你。”
尚海明點頭，“我接觸到的病人有不少跟你一樣的。”
“嗯。”
見沈鐘離不想深談，尚海明也很識趣的不再繼續，“你的房間號是？”
“1705。”
“我們是鄰居？”尚海明驚訝道，“看來以後接觸的時間更多了。”
“我們以前怎麽沒見過？”
“喔，我是半個月前才來這的，而且近段時間都在學校住，不常回這。現在有你這麽個鄰居以後我還是回這住吧，畢竟學校也準備把我的教師公寓拿回去了。”
沈鐘離輸入指紋，門叮的一聲就打開了。
尚海明把家裏的等都按亮，然後扶住沈鐘離到沙發上坐著，順便去廚房到了一杯熱水個沈鐘離。
“喝點，緩緩神兒。”
沈鐘離接過水，“謝謝！”喝了兩口熱水再坐了一會兒，感覺胸口沒那麽悶頭也沒那麽脹痛了，“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家燈的開關和廚房在哪個方向的。”
“你和我一樣。”
沈鐘離聞聲擡頭，“嗯？”
“我們是鄰居，鄰居的最大相同點就是房子的格局基本上相同。而我說你和我一樣是說我們都會為了房子裝修而煩惱的那一類人，每天為工作都忙得不可開交且都還沒有女朋友。所以基本上我們家的開關所在的位置你家肯定也不會變。”尚海明有些隨意的躺在沙發上。
“感覺你好像想把我看穿一樣。”
“那可不，我我們學校新晉男神看穿了我才有機會避過你尋找機會找女朋友。”
“你還沒女朋友？”
尚海明送來鄙視的眼神，“你不也還沒有嗎？怎麽，允許你沒有就不能我也沒有？”
聽著尚海明調侃的語氣，“抱歉。還有剛才謝謝你。”
“客氣，你那個病方便跟我說說嗎，或許我……”
還沒等他說完沈鐘離很客氣的打斷，“我之前還挺好的。而且我一直在看心理醫生，目前還沒有換醫生的打算。”
“看來我給你的那張名片還真是……你別介意，我職業習慣。”
“不介意。”沈鐘離感覺好了很多，這才起身，“你吃飯了嗎？”
“嗯，你沒吃？”
沈鐘離準備去廚房，卻一下子被尚海明攔了下來，“你現在需要休息，我給你做。”
“你會做飯？”
“不會做的話按照我的性格應該不會主動攬活，典型的金剛鉆不攬瓷器活，吃面嗎？”
“行，謝謝，食材都在冰箱裏。”沈鐘離坐在沙發上看著廚房裏忙活的聲音，隱約間微微吐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尚海明就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面出來，“好了。”
看著賣相很不錯的樣子，原本不是很餓只是遵守規律的他現在都覺得有點食欲了。
“你看上去很累，你們警局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嗎，或者說學校那些破孩子給你添麻煩了？”尚海明看著沈鐘離。
“都還好。”
“早知道我們是鄰居我今天就應該把教務處主任給你的東西帶回來給你了。”
“什麽東西？”
“你的工資卡以及校牌和辦公室櫃子鑰匙什麽的，雜七雜八很多。”
沈鐘離頓住吃面的動作，“你們的校牌變過嗎？”
“這個我倒沒怎麽註意，不過我在學校工作的這幾年沒變過。”
“你工作幾年了？”
“三年。”
沈鐘離不動聲色的皺起眉頭，一瞬間又恢覆原樣繼續吃面。
沈鐘離吃碗面，尚海明還打算給他收拾廚房，被沈鐘離制止了，說是本來讓他給自己做飯吃都已經很讓人過意不去，如果再洗碗說什麽也不行，尚海明這次倒也沒堅持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你這病需要找到來源，然後嘗試著面對才能治愈。如果你就這麽拖著對你的身體和精神都不好。”
“嗯，我會註意的。”
“你真的不需要我幫你？”
沈鐘離沈吟了半晌才說：“目前還是按部就班吧，如果真的不行了我在找你。”
尚海明點頭，“行。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沈鐘離出來把尚海明送到門口，看著尚海明在他打開門後對他揚起一個微笑然後進屋後才關門。
沈鐘離去臥室把藥拿出來皺著眉頭吃了之後就去洗漱了。
等沈鐘離全部弄好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左右了。
這時就有一個電話剛好過來，沈鐘離接起電話。
溫喝的聲音響在耳邊，“沈大神探，你還好吧。”
“嗯。”
聽著對方有氣無力的聲音，葉冉有些愛心泛濫，“生病了別硬撐，需要看醫生時也別舍不得花錢。還有多喝熱水，睡前喝點牛奶有助於睡眠，還有如果實在睡不著的話在臥室裏放點輕音樂，舒緩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沈鐘離打斷她的說話，“葉冉......”
“嗯？”可能是因為她也困了，聲音有些不比平常的軟糯。
“我很好，還有謝謝你。”
“好久沒聽你說謝謝了，還有些不習慣呢。”葉冉調侃道。
“我不在，你們別偷懶。監控查完了嗎？”
“B市有三個高鐵站，車站更是三四十個，機場也有一個。目前胡柯和細眼只查了機場和高鐵站，沒發現他們任何的蹤跡。就只有下半夜我和孟龍查看離他們最近的車站。”
“辛苦了。”
“不辛苦，你休息吧，如果實在不行，明天我幫你跟石隊請個假。不過你的假期可是要補回來的。”
沈鐘離躺在床上失笑，“不用請假，我明天一定會來的。”
“那行，調查的孫大娘我明天再跟你說吧，你休息，我掛了。”
“好。”沈鐘離聽著電話嘟嘟的聲音，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定的弧度。
可是就算有尚海明的關心和葉冉的安撫，沈鐘離還是沒有避免做起那個噩夢，那個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做了的噩夢。
多久了？
大概有半年了。
高樓大廈都已經被子彈炮火摧毀，四周銷煙裊裊，當地的居民被反動分子一個一個擊倒在地，漸漸的地面上已經開始血流成河了，每個人的血融匯在一起最終遍布全地。
而遍布全地的血是由當地居民、軍人、反動分子、還有那些受難返航華僑倒地匯成的。
“爸！”男人穿著一身武警服，手裏端著槍四周掃射，餘光看著別住，那個他一生裏最尊敬的人就這麽倒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
倒下的那個人身上身穿著已經破破爛爛的軍裝，一張臉也是黑得不像樣，唯獨一雙眼睛亮得驚人，眼裏映著男人的身影就好像那雙眼裏就只有男人一般。
眼裏充滿了希冀和餘生未完成的心願而露出的遺憾。
但那不是他一個人的遺憾，同樣也代表了男人的遺憾，只是性質不同罷了。
最後男人連那個人的屍體都沒能帶回去，遠遠地看著他的屍體被那些蜂擁逃竄的居民和冷血的反動分子踩過、踏過，一步一步的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
忍著痛抱起已經斷了一只手，另外一只手也被火藥炸傷在離胸口不遠的地方還中彈，同樣穿著軍裝的女孩兒坐上車。
男人雙眼看著這裏，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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